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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山相送迎 『 齐衡 × 伯力 』

* 齐衡基本沿袭剧中人设  伯力自由发挥

* 第一次写长文  有错漏破绽之处欢迎指出

* 会有很多原创剧情

* 历史混乱不要较真

*慢热慢热慢热！

第一章   初见

    景和四年春

    齐国公齐府家迎来了一位“贵客”。

    便是当今年龄最小的匈奴王子，名唤伯力。

    近年来，匈奴在与我国的交战中连连败退。此次求和，更是带来了个“仰慕汉朝文化”的九王子，说是作为议和使者常驻汴京。实际上熟悉门路的汴京人心里门儿清，这哪是什么贵客？

    不过是匈奴战败失利的贡品。

    换而言之，质子而已。

    这不，好歹作为使者，圣上连座屋子也没给人家置办，直接将人丢给了齐国公，说是王子初至中原，要好好学学汉礼。不过这齐家小公爷惯是个知书晓理出了名的，在他家安置也总不至于落了口舌。

    明晓了这王子的真实地位，齐家的态度也算不上有多热络。接待也只一位平宁郡主，国公的人影儿都不见一个。

    那郡主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上，语气也带着高高在上的冷然：“…你既来了中原，且要在此久住。以前的粗蛮名字自是用不得了…”话音未落，只听得远远至大门传来的一声：“母亲！”

    这便是伯力第一次见齐衡时的情景。

    那抹湖蓝的身影甫一入室，便让满是枯木色的厅堂一下子敞亮了起来。伯力偏过头去瞧，正巧撞上他一对眉眼。匈奴人大多眉眼深邃，眼睛窄小。而眼前这位公子哥儿，眼睛却是又大又圆，清亮亮的仿佛能淌出水来。

    鹿儿一般。

    连郡主这样刀削般的薄刻皮囊，见了他，也顿时鲜活饱满上几分。

    那也是齐衡第一次见伯力时的情景。

    身着鹅黄镶边银色衮袍的少年，以蛮族的礼仪半跪在地上，发髻有些别扭的束在脑后，脖颈和耳侧还散下了几缕发丝，想是不太会摆弄汉朝的发冠。午后的光打了半边在他身上，齐衡看不清他的模样，却意外觉得应当是个俊俏的公子。只是身形未免太清瘦了些。

    齐衡以为自己叨扰到了家中大事，便也下意识地收了声，慢慢挪到母亲旁问道：“这？…没听家里要来客人啊。”郡主摆了摆手邀他坐下，给他递过新沏的茶：“匈奴来的公子，要在府中长住。”齐衡显然对这位匈奴客人的兴趣不大，但此时离开又未免失了礼数。便在副位落了座。

    郡主自个儿也端起一盏茶，象征性地吹了吹：“古有地名聂北，亡后属齐，居者以地为氏。你便姓聂吧。”这下，饶是齐衡不知情，也能猜到这位看起来清隽瘦弱的公子便是外边所盛传的匈奴质子了。

    亡后属齐。
     故国颓败不堪，所以你到了我家。

    何尝不是在提醒他的身份，借机敲打？

    那头郡主还在喋喋不休，“…后院右手边左数第三间便是你的住处。有圣上派的两个小厮随你贴身服侍，公子且安心住下。”

    竟是连名都没给，目送着那位匈奴王子依着汉礼缓步离开，生性良善的齐衡终归有些心疼唏嘘。

    说是来学汉礼，肯定要有些实质性的动作。平宁郡主自然不能亲自教授他，剩下就只有一条法子，跟着齐衡，一起去上庄学究的课。

    然而，第一天进学的时候，伯力便差点下不来台面。

    须发皆白的老学究领着伯力在台上向一众学生介绍：“这伯力，匈奴王子，从今日起也要随咱们一起研习课程，听闻伯力还有个汉名？来，你同他们说说。”

    于是伯力就规规矩矩地用着不太熟练的汉话开口道：“我…在下匈奴洪王第九子伯力，汉名聂……”

    是了，竟是个有姓无名的主。

    “怀毅。”位上的小公爷噗嗤笑起来“伯力，怎么教你几遍了还记不住？”

    那伯力虽不通礼仪，却也不笨，当下便明白小公爷这是在为自己解围，便顺着他的话头道：“是的，还要多谢齐衡哥哥。在下怀毅，聂怀毅。”说罢，又是爽朗一笑。

     这不笑不打紧，一笑反惹得盛家一众女眷齐齐反吸一口气。这匈奴公子自小生在草原，本就隔绝了汴京城内那些或风流或娇贵的公子哥儿习气，再加上这一笑，更是一派磊落气概，将通身的相貌衬托了个十成十。原本硬朗的脸部轮廓变得柔和，眉眼弯弯，说不出的飞扬动人。叫人想起院里那只毛绒活泼的小狗崽子。

    齐衡的心随着那些吸气声蓦地一悬，下意识地去观察隔壁六妹妹的反应，发现她除了开头随着众位姐妹笑了一笑，仍是在座位上端正坐着，专心致志地拿着笔不知在写写画画什么。

然后，就有一个人径直过来，挡住了他的视线。小公爷回过神来，眉头皱到一半才接住学究刚落下的话音：“…那怀毅，你就坐到元若旁边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此后，距六妹妹的书桌，除了一扇屏风，还多了一个人。